陆南星见他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目光中有期待也有警觉,遂笑了笑,“我到觉得你的长相颇有皇族的血统,你反倒质问起我来。”
“不要左顾言他,回答我。”
陆南星抬着手,“我发誓,我与完颜家毫无瓜葛,在朝廷里也没有依附谁。若欺骗你,惩罚我造船失败,身份被揭发?”
元诩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到手心出汗,他悄悄在衣襟上抹了抹,这才端起了茶盏,“你说我就信。只是,你为何要一掷千金造船?即便要组织船队远洋从商,正如你所说,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去买个县令。”
陆南星摇头,“我若说造船的缘由,与我打算逐渐开放月港的海禁,让百姓们过日子有盼头意义相同,你肯定不信。”
元诩不否认,“你开放海禁,瞒不了花不只。那帮商人彼此勾连,犹如闻着味的苍蝇。一旦知晓月港的生意比泉州好做,不会红着眼看别人发家。”
陆南星颔首,“我早已想好了办法,不怕。”
“你这女人,既然这般能耐,我还有个赚朝廷钱牵制花不只的法子,要不要试试?”他不等问,径直说道:“据皇宫太医说龙涎香另有他用,媚药中此为第一,皇帝便命花不只暗中搜罗此物,悬赏每斤一千两百两银子,每斤可赚五百两。”
陆南星喝着茶瞟了他一眼,“你这海盗当的,都知晓皇家秘辛,只怕身份也没那么简单罢。”
元诩只是笑,却不想欺骗她,“如此,咱俩又扯平了。”看着她低头伸出纤细的手指在桌上写写画画,听着像是计算造个船厂需要多少银两……却怎样都看不够,这种奇异的感觉令他感到陌生又兴奋。
自十五岁开始接触海盗营生至今,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他也逐渐与福泉二州从事走私的富商家族来往密切,也不乏见过大场面的女子。甚至倭国女子,也有过接触,但都未“林阿猫”给他的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