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像是因为刚刚擦药被弄疼了,在生闷气一样。
阿灼从来不会做出这种近乎是撒娇的举动,一方面他觉得自己是男子汉,另一方面是觉得自己这么做,师父大概率不会买账,说不定还会阴阳怪气他几句。
可是冬歉做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可爱,一举一动都甜进了人的心里,让人生不出一点不好的心思。
一大一小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听话,不打扰冬歉休息,推开门,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关门之前,见阎舟一直看着冬歉的背影,阿灼忍不住问道:“师父,你在想什么?”
阎舟收回复杂的目光,淡淡道:“没什么。”
只是忽然想到,当初,被自己踩断双腿的孩子,如果能够好好长大的话,现在应该也跟冬歉差不多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做梦,时常会梦到那天的事情。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十八年前,当将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劣质品放入婴儿箱之后,阎舟从中取出了原本一直待在那里的婴儿。
婴儿全身雪白,手指不自觉地放在嘴里吮吸着,两只肉乎乎的腿还无意识地做着踢蹬动作。
并不用力,碰在身上软乎乎,比起反抗,更像是在撒娇。
凭心而论,那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婴儿。
倘若他们无冤无仇的话,相信自己也会很喜欢他的吧。
可惜,他是白家的人。
所以从他生出来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隔着血海深仇。
他冰冷的手指触碰在婴儿的脸上,似乎在想着应该怎么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