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的家人好像才注意到冬歉的存在一般,吝啬地朝他投来一抹目光。
“冬歉,如果今天的手术成功,你就算是白家的恩人。”
明明把他称作“恩人”,可语气却依然那样高高在上,仿佛不是感谢,而是施舍。
少年仿佛无所察觉一般,漆黑的眸子里仿佛照不进一丝光,映不出任何人。
这种漠视一切的态度惹恼了白年的父亲。
他冷了脸色走过去,一把扯起冬歉的衣领,迫使他看向自己。
“做个手术而已,你非要摆出那副死人脸?又不是做了手术就死了,矫情什么?”
“我们白家这些年好吃好喝地伺候你,你也应该为此付出一点代价,不是吗?”
白父明显动了肝火,手臂上的青筋泛起,和他比起来,冬歉简直是弱不禁风。
冬歉任人摆弄,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抓起来,头颅无力地向后仰着,脖子被勒出一道明显红痕。
被人这样大声吼着,好像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般,冬歉这才机械般地抬起眼眸,眸子里甚至没有一丝可以称得上是“情绪”的东西。
这样的冬歉,活着和死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白父被冬歉空洞到窒息的眸子摄住了,慌忙丢下了他。
任白延伸手护住冬歉,这才没有让他磕碰到。
他看向白年的父亲,压低眉眼,眸色阴沉:“手术快开始了,您可以出去了。”
白父显然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看任白延的表情,显然因为他刚刚的行为极为不悦。
再耽搁下去,恐怕也没办法讨到什么便宜,还会影响白年做手术。
白父轻叹一口气道:“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