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白延大声嘶吼着:“你说啊,你把他丢哪了!”

他双目猩红,呼吸有些粗重,喉咙里隐约泛着股血腥味,手臂上青筋泛起,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阎舟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他漠然道:

“我把他丢在了路上。”

“那里车来车往,他渺小的跟尘埃一样,没人注意到他”

阎舟忽然荒唐地笑了一声:“说起来,他那么小,应该已经被碾死了吧。”

“两百吨位的重型车从他身上碾过去,我老远就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可能心脏也被碾碎了吧。”

这些话,原本是阎舟精心准备的剧本。

他以为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会满心快意。

他以为自己会兴奋地欣赏着任白延痛苦的神色。

他以为自己几乎会笑出声来,肆意地嘲讽他堂堂公爵居然有朝一日会被自己愚弄到这个地步。

可是现在,他神情漠然,说出来的话几乎是不加感情的陈述。

太阳穴在刺痛...

阎舟有些看不懂自己了。

他的手缓缓触上自己的心脏。

没有一丝快感,也没有一丝计划成功后的喜悦。

如此空洞,如此无趣。

像是刚知道冬歉死讯的时候。

就为了报复白家和一切与白家有关系的人,这么做值得吗?

冬歉坏笑着记牌的模样。

冬歉悠闲地玩星际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