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任白延一遍遍地重复这句话。

仿佛如果不这样做,他就会立刻溺死在后悔的深渊中。

冬歉怎么可能不惜生命的保护他。

阎舟绝对是在说谎。

他不是不信任冬歉,他只是...不信任自己。

他还记得冬歉知道换脸手术的真相时有多么恨他,他这么恨他,一定早就恨不得自己去死了,又怎么可能拿命去保护自己呢。

他还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白年,冬歉早就不见了身影。

他还知道,白年是为了救他才会急需这场手术,所以他才会忍痛二选一。

“是我救下了他。”

“我到的时候,连白年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你自己不妨好好想一想,你那个弟弟为了哄你继续做这场手术,又整出了什么好事。”

任白延目光空洞地站在那里。

阎舟的每一个字,都在重新拼凑他的认知。

因为手术失败的原因,白年早早就被转移到了帝国最好的贵族医院,由白家的人在一旁看护。

整个实验室只有任白延和他的助手。

还有,躺在冰棺里的冬歉。

阎舟看着冬歉,语气像是结了层冰:“你现在还想把冬歉的脸给那个人用吗?”

任白延浑身一僵。

像是被阎舟的一句话,锁住了命脉,掐住了七寸。

冬歉不惜用命来救自己,可是甚至就在刚刚,他还替他做了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选择。

他想起了冬歉逃离白家前对他说出的话。

那时候,冬歉红着眼睛质问他:“白年的新生,凭什么要我来付出那么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