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的脚丫上穿着一个用粗线织出来的袜子,不知道被哪个坏人伤害过,满腿的血。

画面停止了。

是任白延让画面停止了。

台下参加葬礼的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任白延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刚才还好端端的任白延露出这么可怖的表情。

任白延却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的眼眶通红,充血的眼中格外吓人,仿佛看见了万万不敢相信的东西一般。

弟弟脚上的袜子,是他亲眼看着织的。

灯光下,他的妈妈问他,白色的袜子太单调了,加点可爱的东西吧。

他揉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说,那就在袜子上绣一个含羞草吧。

虽然还不知道未来生下来的孩子是什么样子,但是他脑海中的孩子就跟含羞草一样,一碰就会蜷缩起来,咯吱咯吱的笑。

好啊,那就含羞草。

就这么绣吧。

于是,于是...

喉咙里溢出一阵血腥味,任白延好像站立不稳一般,需要支撑着什么才能勉强撑住自己。

心脏仿佛破了一般,裂了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神啊....

灯光下的谈话声历历在耳。

“这么小的袜子啊,小婴儿的脚原来这么小吗?”

“这袜子暖和,婴儿会很喜欢的吧。”

他...

任白延的嘴角溢出血来。

他亲手杀了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