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骨的寒冷席卷至任白延的全身。

他能感觉到在全身流动的鲜血都仿佛冻成了冰碴子一般,由内到外地刺痛着他的皮肉。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任白延似是崩溃了一般,仿佛随时都会爆起发狂。

白年却笑得愈发肆无忌惮:“任白延,是你害死了你的弟弟!是你亲手害死了你的弟弟!”

“我让你不要说了!”

任白延伸手掐住了白年的脖子。

他像是穷途末路的困兽一般,只要稍稍用力,白年就会死在他的手里。

白年却嗤笑道:“好啊,你杀了我啊。”

“我可是被你当做弟弟,好好地宠爱了三年啊,我不吃亏。”

“可你真正的弟弟,却死在了血泊里,死在了你的刀下,哈哈哈,任白延,你的命怎么跟我一样贱,一样可笑啊。”

任白延的双目充血。

明明是他掐着白年,为什么那种浓烈到致命的窒息感是从他的身体流出的。

无垠的噩梦将他拽回那一天。

那是他将冬歉带回白家的日子。

那一天,冬歉扒在窗户上,小心翼翼地问自己,能不能叫自己一声哥哥。

他问为什么?

冬歉格外小声的说,因为他像亲人。

命运的齿轮错误的运转着。

可曾经有那么一瞬,有那么小小的一瞬间,它曾准确的严丝合缝过。

像是命运微弱的反抗,哪怕它已经错得一塌糊涂。

当时的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