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舟看到这样一个放弃抵抗的男人,忽然觉得无趣至极。

他走出了审判庭。

接下来去哪?

那一瞬间,他有一个凭空出现的念头。

他想给冬歉买一束花。

可冬歉喜欢什么样的花?

阎舟失落的垂下眼眸。

还没来得及多了解他一点,他就不在了。

而且,他应该不愿意见到自己。

任白延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倘若没有自己插手,冬歉现在说不定真的在享受美好的人生。

归根到底,是自己对不起他。

门口人来人往。

阎舟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其实他何尝不是如此。

复仇完后,他的人生还剩下什么意义?

还剩下什么.....

他努力回想,却可悲的发现,似乎什么都没有。

仔细想来,他过往的人生中,几乎没有对什么人事物感兴趣过。

冬歉是特别的。

可是就这么一点特别的颜色,也被他亲自磨灭了。

连最后的意义都熬干了。

常听别人说,靠仇恨活下去的人,当报仇雪恨之后,就什么都不剩了。

其实他最近经常梦到冬歉。

他时常会想起自己当时抱起他时,年幼的冬歉脸上的笑容。

那样干净,只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偶然遇见的陌生人。

那孩子才出生不久,他还没有恨过自己一天。

阎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