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敏锐地发现,冬歉今天的反应很不对劲。
无论自己在他耳边说什么,他都不会给出来一点反应。
就好像完全听不到它在说什么一般。
这种情况,契魔倒也不意外。
解除血祭的献祭到了最后,契主确实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再这样下去,他还会越来越虚弱,直到死亡。
契魔明明已经见惯了这样的事情。
可当冬歉也陷入这种处境中,契魔竟忽然发现自己有些不忍心了。
但是它终究只是契约产生后的附属品,没有办法干扰契主的决定。
冬歉既然决定献祭,它身为契魔,其实没有办法做些什么。
它在他的耳边,不放心道:“你....还好吗?”
冬歉没有给出回应。
许久,他抬起眼睛,看见契魔的那一瞬间,忽然有点恍惚。
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它是谁。
契魔心中发沉。
午夜即将来临,它必须按照自我献祭的契约,索取血液。
无论冬歉现在是怎样的状态,它都必须照做。
哪怕心觉不忍。
它缓缓靠近冬歉。
咬破手腕的那一刻,冬歉似乎是觉得有些疼,下意识的瑟缩了一瞬。
他下意识地想说别咬,又很快意识到倘若拒绝,他一直以来做出的努力就白费了。
虽然时不时地会忘记一些事情,但某些执念还是融化在血液里,成为了一种条件反射下的本能。
于是他蜷缩着忍了下来。
契魔心中微痛。
以前向冬歉索取献祭需要的血液时,他看起来都格外的轻松,语气也很随意,仿佛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件不痛不痒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