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冬歉捧着杯子将水咽下去了,厉北沉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自己倒是怎么样都行,但是冬歉看起来就是个精细的主,身子骨瞧着就孱弱的不行,他是打心眼里觉得这么大一颗药能要了他的命。
就在这时,有侍卫进来传话,同厉北沉说了些什么。
厉北沉偏头对冬歉道:“接你的人来了。”
冬歉早就知道接他的人会来,没再分给厉北沉一个目光,规规矩矩把衣带束好,径直走了出去,全然将站在他旁边的厉北沉当空气。
明明刚刚才遭遇了那样的事,他的脊背,却还是同厉北沉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挺拔,傲然,不屈。
果然,一个骄傲的人不能这么容易被打败的。
只要稍微清走他身上的积雪,他就会重新成为傲岸屹立的松柏。
....
冬歉的小侍从周十六正在外面等他。
见冬歉出了,周十六赶紧上去扶住了他。
他看见冬歉不自然地走姿,以及裸露出的皮肤上斑驳的红痕,就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虽然知道这是计划的一环,但他的眼眶还是下意识红了。
周十六嘴唇翕动,但终究是咬了咬牙,什么也没说。
等两人出了太子府,周十六见左右无人,这才担忧道:“大人,您怎么样?”
冬歉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子,淡笑一声,目中闪过一道算计的精光:“放心,我跟他的赌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