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冬歉一个人在卧房睡觉的时候,都是彻夜点着灯的。

甚至更早以前也有发生过从噩梦中惊醒发现四周漆黑一片,吓得一边喊周十六的名字,一边惊恐地不慎从床上摔下来的事情。

太丢人了。

冬歉手心捏得发白,威胁道:“想要脑袋在脖子上待得久,最好别知道太多。”

厉北沉眉梢微挑。

这个人,明明已经被自己逼入绝境,却还是学不会服软,总是耀武扬威地威胁人。

这些话如果是别人说,厉北沉会觉得他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但倘若这些话是冬掌刑说的,不知为何,厉北沉会格外兴奋。

他笑了笑,接着便掀开被子起身。

冬歉防备地问:“你要做什么?”

厉北沉头也不回:“能做什么,替你点灯。”

话音刚落,他拢着手心护着火光,顷刻间,寝殿果然亮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暖洋洋地落在两个人的肩头,不算亮,但也总算驱散了阴霾,将冬歉从那场噩梦中暂时解脱了出来。

冬歉的眸光微亮,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

温情不过一刻,接下来,厉北沉说的话就让冬歉的心情好不起来了:“半夜这么瞎折腾我,活该让你再跟我做一次。”

冬歉压下眉眼,皎好的美人的脸变得阴沉沉的。

厉北沉重新钻回了被窝,却是什么也没做,拍了拍冬歉道:“好了,没事了,睡吧。”

冬歉似乎不相信他会这么简单地就放过自己,防备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