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和他以往见过的人都不一样,每一个行动都在他的意料之外,可正是因为这样,他对这个人的兴趣愈来愈深。

厉北沉笑了笑,径直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他的身边,丝毫不见外:“你喝得什么茶?”

冬歉淡淡瞟了他一眼,将含着的茶水咽了下去,才不紧不慢道:“从我府中带出来的君山银针,殿下想尝尝吗?”

厉北沉无所谓道:“我不像你这么精细,品不出茶的好坏,无论什么茶,尝进去都是一样的味道。”

冬歉看着指尖握着的杯子,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那笑容是那样的不留痕迹,像是没惊起什么波澜的水花,却看得厉北沉心痒。

厉北沉难得温和道:“你喜欢喝茶,我殿中的名茶也不少,到时候托人给你送去一些。”

冬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漫不经心道:“殿下有心了。”

明明谈到了好茶,冬歉看起来也始终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厉北沉知道,他大抵是极其讨厌自己的,所以他待在自己的身边,一定很煎熬。

但他并不在乎这些。

反正,他也只是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才非要将他得到手的,等腻了,自然就会放走他。

冬歉能做的,只有祈祷那天快点到来。

只是不知为何,明明将冬歉弄过来只是出于某种恶趣味,可是当他看见冬歉安静地坐在窗前闷闷不乐的样子时,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也沉沉的。

莫名的,就很想看他笑。

冬歉笑起来,是很好看的,像是一捧雪中艳丽绽放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