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平身时,目光一刻不停地落在厉寅的身上,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就是这个人。

冬歉看起来目光平静,好像还带着笑,但实际上,他早已将他纳入了自己的死亡名单中。

厉寅见冬歉在这里,笑了笑:“这不是近来名声鹊起的冬掌刑,北沉,他怎么在你这?”

厉北沉笑道:“他是我朋友。”

“这样啊。”,厉寅看向冬歉的目光微微带了点审视的意味。

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摆着的棋局:“你们方才在下棋?”

这白子技艺玄妙,看起来就出手不凡,像是高人所下,厉寅是个棋痴,观着这棋局,狭长的凤眸中划过一抹明显的兴致:“这白棋出自谁之手?”

厉北沉正要替冬歉回答,冬歉便出声道:“是我。”

厉北沉看向冬歉,略略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冬歉一直是寡言少语的性格,刚正不阿,清廉至极,不爱居功,也不爱同人交流,为何今日见到厉寅却这般主动。

厉寅看向冬歉,低沉的声音拖着慵懒的尾音:“朕平素也爱研究这些,既然如此,你不妨陪朕玩一局?”

“愿意效劳。”,冬歉缓缓翘起了唇角。

厉北沉看着眼前这一幕,微微眯了眯眼睛。

冬歉平常面对自己的时候是极少笑的,就算偶尔会有也大多是讽刺的,但为何在他父皇面前,笑得却这样艳丽好看。

他感觉自己的胸膛闷闷的,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

但不论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冬歉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厉寅的对面,微笑抬手示意他先落子。

那模样,像极了如沐春风的谦谦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