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沉见他在这里,笑了笑,正要招呼他去吃刚烤好的肉,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到冬歉的面前,便顿住了脚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皇,厉寅。

原来不久前,厉寅恰巧经过这里,远远瞥见冬歉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面露思索。

进林子里狩猎的人或多或少都带回了一两样猎物,就连厉振山都收获地盆满钵满,只有冬歉的面前,连一只猎物都没有,看起来格外的凄凉。

他是一个骄傲且不服输的人,在东厂的时候就凭借这种韧性一步步高升,如今遭遇到这种挫折,恐怕心中一定很是不痛快吧。

茶水的雾气熏在冬歉的眼眸上,眼神像是积蓄了水汽一般,湿漉漉的。

厉寅以为他是因为没有猎到猎物而难过,便孤身来到他面前,安抚似得拍了拍他的脊背,哄小孩一样:“这不算什么大事。”

冬歉愣了愣,有点茫然地看向他。

“朕其实射御之术还不错,你要是想学,朕可以单独教教你。”,厉寅微微垂眼和他对视,眉眼中透着一股温和之意。

他就是这样,宠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纵容至极,给予那个人足够的放肆撒野的权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他对外的名声极其可怕,他后宫的那些妃子仍旧巴望着能够得到他的宠爱。

或者能被一个阴鸷狠厉,满腹疑虑且杀人如麻的暴君爱着,实在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只是显然,这份宠爱目前给了自己。

冬歉掀起眼帘,知道厉寅是误会了什么。

他的面前一只猎物没有,只是因为他打心眼里不在乎不想要厉寅的任何赏赐。

不过,就这样被他误会也好。

偶尔对猎物露出脆弱柔软的一面,给他关心照顾自己的机会,也是一个可以让猎物放松警惕的绝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