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线抿紧,心疼坏了。

好在他对处理这种外伤很有经验,目光四下搜寻,在这山洞之中找到了几根坚固的木头,又从自己的衣服上利落地扯下来几块布条,将木头牢牢的绑在冬歉骨折的地方。

一番折腾下来,厉北沉也出了不少汗,微咸的汗水浸泡在他手臂裂开的伤口上,本该是痛的,厉北沉却毫无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冬歉的体温总算是降下来了一点。

厉北沉俯下身,额头抵着冬歉的额头,察觉那里没那么烫了,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从来没有这样提心吊胆地照顾过一个病人。

厉北沉的体魄很好,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生过病,也经历过不少次死里逃生的事情,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不知道多少次。

他以前觉得一个大男人动不动生病很是娇气,但是在看到冬歉病得难受的样子时,他心疼地话都说不出来,只想让他的病快点治好,还能像往常一样用那三寸不烂之舌将自己怼得说不出来话。

厉北沉的手抚在冬歉的脸颊上,额抵着他的额,喃喃道:“快点精神起来吧...你以前气我的时候,不是挺有力气的?”

雨点真的落了下来,一阵接着一阵,时不时还会打几道雷,却没有一道雷将冬歉吵醒,厉北沉用手捂着冬歉的耳朵,怕他被春雷吓到,也怕他醒来疼。

他的冬大人,可是怕黑的要命。

到了深夜,厉北沉就迷迷糊糊地睡在冬歉身边。

他的睡眠很浅,一颗心都拴在了冬歉身上,冬歉发出一点点动静,他就会跟着醒过来,条件反射地伸手摸摸冬歉的额头,觉得不怎么烫,才敢放心阖眼,再次浅浅入眠。

厉北沉半梦半醒中,冬歉的身体轻轻打着颤,似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不安地梦呓着:“母亲....别走,别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