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兰眼里汪着一大泡眼泪,红嫩的小嘴巴委屈得不停抖动,抓着铅笔望着变脸的爸爸不敢说话。

谢秋娴听见动静,在床上待不住,披了顾振革那件军区里发的军大衣从屋里走出来,“好好说嘛,你闺女又不是故意的。”

顺着丈夫伸过来的手臂力道坐下,谢秋娴头疼地扯过一张卷纸给月兰擤鼻涕,嘴里不住朝身旁的男人数落道:“你能不能耐心点,小谨也就是教算术题才生气,你这好好练字咋又训她!”

顾振革抿唇,伸手抚上妻子的后腰,力道适宜地揉捏放松,无奈道:“你别说我,这个字都写了多少遍了,还是写不行......”

谢秋娴“啪——”地一声拍向男人结实的大腿,低斥道:“那不能好好说啊!非要整哭了!”

顾振革身子一抖,倒也不是疼,立马应道:“知道啦,我好好说,你别生气。”

谢秋娴白了他一眼,很快哄好闺女,又给了月兰一颗小谨带回来的奶糖,让她吃完再写。

顾振革想说些什么,又担心妻子动气,只能陪着笑脸,手上动作没停,继续揉捏腰部。

谢秋娴因为有孕而乏累的腰部很快放松下来,脸色松缓几分,又放柔了几分声调,好声好气地与顾振革道:“你就把他当作你带的那几个徒弟不就行了,好好教嘛~”末了,还嗔怪句:“都要是两个孩子的爹了,真的是。”

顾振革认真听着自家媳妇说话,原本还鸡捣米似的点头应着,听到最后一句话,脸上也泛起喜悦,喑哑着声线低声哄道:“我知道,你最好了~”

谢秋娴脸一红。

正想说什么,门敲响了。

“谁啊?”顾振革很快起身去开门。

意外的是,进屋的有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