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站在一侧,左看看、右看看,见醉倒的哪个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大贵人,求助地望着谢怀宁:“主子,您看这……”

“殿下应是秘密出宫,此时也不好找人接应。沈将军府邸离这儿脚程也不短。”谢怀宁被酒气包裹,只感觉自己之前喝下去的酒也慢慢升腾起来,扰得他额心隐隐作痛,“先将人送去偏房休息,煮点醒酒茶,等他们醒了再说吧。”

青竹点点头,应了声“是”,小心翼翼地将晏行舟扶着送去了客卧。

谢怀宁自然是跟在后面陪着不肯松手的沈戎。

将人放到床榻上,拧着眉头瞧着连着手腕一同被攥住的袖袍,正思索着是直接将袖子割了还是将人叫醒更方便,却见那醉的人事不省的人忽地睁开了眼睛。

他深深地望着他,墨黑色的眼冷锐而锋利,像是把亟待见血的长枪,可当那目光落在谢怀宁身上,只一瞬,却又立刻变得温暖柔软起来。

他合上眼,将谢怀宁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轻轻呓语了句什么。

谢怀宁不想偷听来自酒鬼的醉话,只是他们离得这样近,那声音就像被夜风吹着强行送进他的耳边。

“抓到了。”他喃喃嘟囔着,“我的月亮。”

第七章

最后谢怀宁是封了沈戎的小海穴,借着对方手臂脱力的瞬间方才抽身离开的。

出来的时候,没走几步却见院墙的阴影处站了个人。那人微微后仰倚在墙面上,垂着头,望着自己被月色映照拉长的影子,像是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