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戎闻言,下意识想要否认。

虽然在众皇子里面,晏行舟的确交友广泛,无甚天家子嗣的架子,但是他到底是皇子龙孙,天家的傲慢是掩盖在热情的皮囊下,刻在流淌的血液之中的。

这样一个人,能叫他记挂在心中为之过生辰的,于他而言怎么可能只是泛泛之交?

可这些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不知怎么的,沈戎却又不想说给谢怀宁听了。

好在谢怀宁也没有在意他的欲言又止,只是继续说:“平安郡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太子亲临,事情应是很快便了了,只当是出去换个环境透透气罢。至于沈将军说的戏班子,”

他垂眼整理了一下袖口,随意道,“将军在外行军打仗这么久,还能知晓京中新兴的玩乐之地?”

“就算我人不在京中,还不许我回来向人打听么?”沈戎笑道,“是我娘曾陪其他夫人去看过几次,提到便赞不绝口。她是戏痴,能得她如此赞赏的,必然不是寻常之辈。”

谢怀宁道:“那你可曾问过,你娘亲究竟是陪哪家的夫人一同去听的戏?”

“这我倒未曾细问。”沈戎本还在笑,但接触到谢怀宁倏然抬起的眼眸,心中一动,察觉到些不对,“怎么?”

谢怀宁与他对视片刻,错开视线缓声提醒道:“沈家如今崭露头角,已不再像以往能在夹缝之中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