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视线走上前,喊道:“殿下。”

晏凤珣视线在谢怀宁身上掠过,却没有立刻理睬他,目光依旧定在为首的那个络腮胡身上,冷声道:“你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陈家的家仆吃里扒外,想要独吞陈家的私产,所以才联合你们一起杀了陈大人?”

络腮胡在龙虎寨做大当家这么多年,自认也是见过场面的人,但是被晏凤珣这么看着,却还是觉得心头发虚。

可到底是他自己出的主意,这会儿只能咬牙应道:“是。我们当时只当他们是普通的富户,想着干了这笔多赚一点,能替寨子里的弟兄们添置些御寒的衣裳,就随口答应下来了……谁知道有眼不识泰山,劫得居然是太守大人。

但不知者不罪,我们不求太子殿下饶恕,刑法无论轻重我们都甘愿受着,只求殿下能高抬贵手留我们几个一条贱命,我兄弟几人发誓此后就在白阳县里好好服役改过,绝不再做坏事!”

晏凤珣微微颔首,又将视线落到旁边的刀疤脸身上:“这位是三当家吧?听说当初是三当家领着人亲自劫的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刀疤脸早在寨子里的时候就已经被剿匪的消息吓破了胆,这会儿到了县衙里头,见了门口守着的穿着一身银甲铁盔的精兵强将,更是两股战战,话都说不完整:“老子、我……我……我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求太子殿下法外开恩,饶我们一命吧!”

晏凤珣起身,走到了被推出来的那个“家贼”跟前。

大约是有段时间没过上什么像样的日子了,又发着高烧陷入晕厥,原本饱满肥腻的脸此刻显得麻木憔悴。他虽穿了一身不合身的粗麻布衣,但是光凭着这一身痴肥的肉,也能知道这应该不会出自哪个穷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