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行事进退有度,从不真的僭越。他心中自有丘壑乾坤,也算是个可造之材。”

先前晏行舟因着心中有事没能立即发觉,可现下一旦注意到了,那点微妙却又无法言喻的违和感便叫人再难忽视。

他停了研墨的动作,垂了眼皮轻轻笑着看向聚了一滩乌黑墨汁的砚台:“看样子三哥出了一趟门,倒真是对怀宁刮目相看了。

明明出宫之前还左一个‘平平无奇’、右一个技艺不精,言语间冷冰冰的喊得都是他的官职,怎么只是出去剿了个匪,竟是发现了他的好,这会儿说起他来,竟连日里吝啬的夸赞溢美之词都多了这么许多。”

“若不是三哥这气度样貌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我都快要怀疑是有人假扮的你了。”

晏凤珣一怔,眉头微拧,听出了他的言外的戏谑之意:“小九,你在胡说什么?”

晏行舟抬起眼看他。

他的神情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眼底浮动的情绪却晦涩难辨。

与对面那双冷凌得似乎从装不下什么儿女私情的漆黑眼眸对视片刻,晏行舟心中的波动渐渐平静下来。

他眨了下眼,又挂上了平常那副洒脱散漫的笑意:“只是随口开句玩笑罢了……三哥怎么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