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凤珣见多了这样的事,也并不觉得这需要获得什么安慰:“小十九到底还小。不过这些旧事,总能叫时间冲淡的。”

谢怀宁听着他说话,突然想起先皇后去世时,眼前这人约莫也实在这个年纪。

不动声色地抬眼在对方的脸上打量了圈,谢怀宁突然对晏凤珣产生了一丝好奇。

当年他失去苗灵,被姬赫南带到南夷的时候还太小,小的不足以明白什么叫生离死别,什么叫做伤心。

那晏凤珣呢?

眼前那张俊美得有些过分的脸早已经在岁月的流逝中褪去幼时的稚嫩和青涩,他变得稳重而又冷硬,像每一个合格的储君一样,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

但很多年前的曾经呢?

曾经他也会像十九皇子一样,在深夜里因为思念母后而呓语哭泣么?

谢怀宁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或许吧。”

时候已经不早,他还惦记着要去太医令面前请春猎的假,正准备向晏凤珣行礼告退,却见对方扫了自己一眼,忽地问道:“你的病情如何了?”

谢怀宁没料到晏凤珣这日理万机的,竟然还能记得这件事。

略有些讶异地抬了抬眼皮,但转念一想,自己在白阳县的那次发病看起来也的确太过凶险,叫人记忆犹新倒也不算太意外。

正本准备随口敷衍两句,但还没想好说辞,却听身后有脚步响动,紧接着一道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华丽而磁性,带着叫人如沐春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