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宁想起晏行舟屡次对自己半真半假的告白,抽丝剥茧,终于察觉到了些许隐藏在完美的笑脸下的不同。

——难道说,这是真的?

谢怀宁被这从未预想过的情愫稍稍扰乱了思绪,突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不,我不喜欢。”他缓缓站直了身子,微微低垂着视线对上叶鸣铮执拗的眼睛。他深灰色的眼眸里没什么波澜,也好像印不进任何人的身影,许久,轻声道:“你们或许都误会了。我并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菟丝花,若我喜欢、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自己亲手去拿,又何必等着你们来猎给我?”

叶鸣铮被这样带着些许睥睨的目光所蛊惑,感觉心脏仿佛都被攥住,全身的血液缓慢的沸腾,让他产生一种微微酥麻的快.感。

他眨眨眼,突然感觉牙根发痒。他又想吃糖了。

“我知道了。”

谢怀宁也不知道叶鸣铮究竟知道了什么,他总觉得心智不全的小少爷像是天生与人不同频,虽然性子纯粹直白,好恶鲜明,却也时常叫人难以理解。

不过好在并不叫人觉得讨厌。

只当养了只顽劣的大型的宠物就是。

谢怀宁看了眼天色,道:“走吧,再迟要赶不上大部队了。”

回京的路程倒是很顺利,第三日所有人便抵达了帝都。

南夷使者团去的时候是以贵宾规格礼遇,但回来的时候气氛就陡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