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舟眼神动了下,讶异道:“赶走了?”

谢怀宁点头,将青竹答应叶鸣铮的事情简单与他说了一遍。

晏行舟出生皇家,身边用的太监宫女都是仔细被年长的宫人教习过的,自然养不出青竹那样半路出家做仆役的人那张口无遮拦的嘴。

但是算算日子,毕竟在叶鸣铮之前,他也是过来专门探过他口风的,这会儿落井下石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转而道:“但你在京中,身边没有下人也不是办法。明日我去外面给你找找,再寻么个靠谱的孩子来谢府侍候?”

谢怀宁站在灯火旁垂着眼皮看着火光,笑了笑:“哪有那么金贵?当初留下青竹,也是看他逃荒到这,无处可去。现在人走了便也就走了,一个人无拘无束也自在。”

灯下看美人,原本冷漠的皮与骨都被柔和的火光所消融了,重新糅成了一笼江南水色凝结的柔软皮相。晏行舟看的入神,但心底深处却又不知怎么,总觉得因为忽略了什么而感到不安。

将那些复杂的情绪按捺下去,晏行舟道:“再过不久,就是父皇四十五岁的寿辰。听三哥说,梁相特意招募了一批道士,练了一炉子所谓的延年仙丹,父皇大喜,已经准备在大寿之前为他授爵了。”

谢怀宁早在相府的时候就听柳杏瑶提及过此事,这会儿再听倒也并不觉得惊讶,点点头道:“梁相一直记恨旁人私下议论他高攀荣国公府,这会儿授了爵,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不过也不知道这件事里皇后娘娘出了多少力。”

“想来也是全力以赴。”晏行舟冷笑了声:“与豺豹为伍,也不怕被吃的连骨头也不剩下。”

谢怀宁:“不过以后怎么说不必提,但自己党羽强盛,近来十一殿下必然春风得意。”

晏行舟道:“原本十一他这个月就应该封王出宫,只是事情硬生生被按下等到了现在。明眼人看着,也知道他究竟在等什么。”

谢怀宁听着,原本想要问那晏凤珣想法如何,但是话都到了嘴边,滚了一圈又被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