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寅给晏凤珣奉了茶道:“高将军从年前就与平阳侯府来往亲密,赵将军也是个墙头草似的人物,他们倒戈不算意外。”
晏凤珣抿了口茶,并未过多评价,又问道:“九殿下呢?”
汪寅这下迟疑了会:“九殿下他……”
晏凤珣听到这便明白了:“又去谢府了?”
汪寅点了点头:“用过晚膳便去了,应是还没回来。”
晏凤珣垂下眼皮沉默下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汪寅小心地看着晏凤珣,心中对他的态度也是拿捏不准。
若说太子殿下对谢怀宁并未有意,他是千千万万个不信。太子和九皇子是何等的兄弟情深,九皇子心悦谢怀宁在他们面前已不是秘密,若不是真心喜爱情难自禁,太子怎么可能会和谢怀宁有所牵扯?
可数月前一场大火,将整个谢府付之一炬,谢怀宁也在这场意外中亡故。面对心爱之人的死讯,就连九皇子都茶饭不思颓靡到今日,偏偏自家主子只在一开始略有些情绪起伏,甚至都没过两天,整个人便再无任何波澜,伤心悲痛更是无从谈起,就像是死了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这样的反差,让汪寅实在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在他面前提起那场意外。
“这谢吏目实在是走得太年轻、太突然了些,九殿下伤心也是难免。毕竟九殿下是第一次吃这情字的苦头,太子还是多给他些时日调整吧。”
晏凤珣抬了眼皮看他,淡声道:“汪公公是在暗喻我冷血寡情,不懂小九的苦?”
汪寅心中一惊,忙赔笑道:“太子这话说的,奴才哪敢啊。太子心怀天下,自然是仁厚博爱。世人皆是您的子民,您平等地眷顾着众人,将情放到一人身上才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