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月色被薄薄的云层遮着,也变得不甚明亮,谢怀宁犹豫了会儿,拿了个做工一场精致的约莫巴掌大小的绣球状骨雕出来。
晏凤珣:“这是?”
谢怀宁把骨雕递给他,解释道:“林中多毒虫,这骨雕中的香料可作驱虫之用。”
晏凤珣将骨雕接过,指腹在上面的花纹上摩挲:“这算是你送我的礼物吗?”
谢怀宁愣了下,觉得一年不见,晏凤珣这顺杆子上的本领真是进步不小,无奈喊了一声:“太子……”
晏凤珣淡淡地笑了下,没再说什么,将骨雕塞进袖中,随即翻身上马,从谢怀宁手里接过照明的灯笼,另一只手握着缰绳,脚下一夹马腹,驭马消失在了丛林中。
谢怀宁靠在篱笆上听着马蹄声渐远,转身踱步也回了屋。
躺在床上,将关于晏凤珣的事情从头到尾又回顾一遍,思来想去没明白,事情是怎么阴差阳错走到今天。
闭上眼,索性也不想了,合着习习夜风,沉入了梦乡。
但就在谢怀宁以为,至少这次自己是暂时将晏凤珣打发走了时,第二天一睁眼,却忽听外面有人低声交谈。
他起身推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只见苗奇带着一群小鬼头围着中间坐着的一人,正兴致勃勃叽叽喳喳。
那人听到这边传来动静,手上动作一顿,随即抬了头朝他这里看了过来。
谢怀宁对上那双熟悉的深邃黑色眼睛,原本因为刚刚睡醒还有些混沌的思绪瞬间彻底恢复了十分清明。
他对去而复返出现在这里的人分明该觉得惊讶,但心底又隐隐觉得这才是意料之中。
他倚着窗,用手挡了下刺眼的阳光:“晏凤珣,你这才走了多久,怎么就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