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宁不信原因这么单纯, 何况晏凤珣离“好孩子”三个字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苗灵闭口不言,他最后也没在追问,日子转眼就到了九月末。
这一日是个艳阳日,谢怀宁难得睡到了日上三竿, 推门去院子里的时候, 却没见到那个最近日日都来报到的人影。
看着正拿了根树枝做教鞭, 盯着苗奇扎马步的苗岚, 问道:“其他人呢?”
苗岚分了心神瞥他一眼:“你问谁?你娘应该在她自己房里,你小舅舅去了族长那——哦,你问的该不会是晏凤珣吧?”
谢怀宁看见了她调侃的眼神,又见苗奇也抬着头朝他乐,走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抬得不够高,动作太软, 加练半个时辰吧。”
苗奇闻言哀嚎了声, 求助地朝着苗岚看, 苗岚忍不住笑道:“你睡到这个点, 好意思拿苗奇撒气。行了, 人一个时辰前就到了, 被我使出去打水去了。”
谢怀宁一愣,实在没办法想象晏凤珣提着个扁担挑水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道:“你用着倒不手软。”
苗岚毫无愧疚,冲他眨了眨眼道:“不用白不用,他也可以转身就走,我又没拦着他。怎么,你心疼了?”
谢怀宁叹了口气:“阿岚,你现在好像刁难新媳妇的恶毒婆婆。”
苗岚被这比喻弄乐了,意有所指地道:“‘新媳妇’?阿宁,若他晏凤珣真是‘媳妇’,那这门亲事我可就不反对了。”
谢怀宁见她越说越没谱,转身便想走,但一抬头却正对上正从不远处往回走的晏凤珣的脸。
明明不是什么热天,却因为来回取水的路程叫他额头上微微起了一层薄汗,素来整洁的衣服多了好几处皱褶和水痕,让他冷硬尊贵的外壳看起来竟多了丝狼狈粗糙的地气。
晏凤珣只是和谢怀宁对视了眼,就将目光又移到了苗岚身上:“几个水缸都灌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