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抬头一看,是溟虚海畔那个腹部受伤的白衣少年。
南溟盛暑的夜晚,月光柔和,四周淡紫色灵光悠然闪过。
严谨坐在一块平整些的石头上抬头,手中依旧捏着衣摆,看见了一张清秀俊美的脸,他长发低垂,大半张脸都隐于发丝中,除了那双清澈又神秘的眼睛,此时此刻,那双眼睛里俱是清澈,清澈到让严谨怀疑,溟虚海畔那惊鸿一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可能这个叫“顾慕”的白衣少年年纪尚小,他的声音淡淡的,很好听,像是风抚过贝壳做的风铃。
严谨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脑海中有些空白,然后就飞快的察觉出不妥,逼着自己移开目光,看向别处道:“好,我胳膊受伤了,你帮我包扎一下。”
顾慕走了过来,他明显想了一下,然后伸出女孩一般的手指,撕下自己白色长袍,可惜,撕的太短太细,根本不能用做包扎。
严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顾慕又扯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块布料,比上一个还细还短。
在严谨的目瞪口呆中,顾慕自顾自地撕了一柱香的衣服,没一块能用的,地上雪花似的飘散着他扯下的白布条。
长的挺好看,可惜是个笨蛋。
严谨抚额,有些遗憾的想。
顾慕还在一本正经地撕着自己的衣服,那件白色长袍被他撕的短了许多,依稀可以看见小腿,以及没有穿鞋子的双足。
严皇子见状,不顾手臂还疼着,转过身去道:“姑娘,你别撕衣服了,男女授受不亲,你再撕下去,就该衣不蔽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