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涂尔,你睁开眼睛看着我。”程束忽然这么说道。
乌涂尔眼睫颤了颤,还是睁开了。
程束踱步走过来,坐在了乌涂尔身侧:“你先喝水。”
乌涂尔见他靠近,心里那种纠结更甚,却只能听了他的话。等将那杯水全全灌下去,嗓子也好受一些了,乌涂尔才道:“殿下,我抓了两只狐狸了。可惜一红一白,做不了披挂。你别怪我,我明日再去,肯定能再抓白狐回来。”
程束猛然明白了为什么芙蕖刚刚气成那个样子。这话叫乌涂尔这么一说,委实叫人很是恼火。
他没控制住,伸手轻轻按了一下乌涂尔断掉的小腿,眼看着乌涂尔痛苦的仰过去,一张脸都绷紧了,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程束看见乌涂尔这样,心里惊了一下,又隐隐生出后悔来。想自己为什么就要动他的伤处?不是给他找罪受吗?
他心里后悔,不知怎么就任由表现在了面上。他赶紧缩回了手,一边是恼火乌涂尔,一边又觉得自己亏欠乌涂尔。简直要被折腾的分裂成两个人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我再不碰你伤处了,瞧你疼成这样。”
可他说完这句,又说:“既然疼成这样,你这条腿是不想要了吗?还去抓什么狐狸!”
乌涂尔疼出了泪花,却慌忙点头:“想要,想要!这条腿留着,我想帮殿下跑东跑西……可白狐,白狐也想要,想给殿下做衣裳。”
程束又是一阵沉默:“乌涂尔,你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也不知道。”乌涂尔这话说得耐人寻味,可忽然又强撑着微微一笑:“我只知道殿下比我聪明得多,应该知道我是真心还是假意。”
程束听了,莫名怔住。他想,这小子平日里说话耿直,怎么这句话就更加耿直了?若不是自己了解乌涂尔的性子,还以为是哪来的情场高手!这话若是对着小女郎们说出去,还不叫人家死心塌地跟了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