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人多,好些话也不方便说。”傅玄化看着她,问道:“梁州这两年可还好?”
他十七岁起就被外放在横西五峰下的镰月关,两年前,车宛忽然攻袭梁州,赵瑾那时只有随行的百来人在侧,被车宛兵夹在内围难以突破。若非傅玄化支援及时,她只怕真的要死在车宛兵的弯刀利刃下。
那一战之后,傅玄化在梁州待了小半年,西陲的一应实况,他全都了然于心。
他知道梁州的军饷总是放得最迟,知道发给那边的军粮多是朝廷积压了好几年的陈粮。
“挺好的。”赵瑾笑笑,手指间已经系好了氅衣的带子,“至少饿不着肚子。后来改了兵力布置之后,车宛没那个胆子来找打,互市也繁荣。现在比之前已经好上太多了。”
“侯爷别心里有怨。”傅玄化道,“圣上不是更重视朔北,而是柔然与车宛不同,他们更难应对。”
赵瑾道:“你有心了,这事我心里有数。”
傅玄化舒朗一笑,问她:“敦华夫人给侯爷议亲了吗?”
赵瑾脚下一顿,脸上的笑都凝住了。
傅玄化看她面色有变,忙问:“怎么……我是不是问错话了?”
赵瑾在这一刻不敢看他,她像是被窥破了心底的禁忌,不安又慌张。
“我……”心仪的人就在面前,她不敢说,也不能说。
气氛僵硬,傅玄化淡淡一笑,“不方便说也无事,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么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