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道便将郭汗辛的那个提议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赵瑾咂咂舌,带了点嘲讽的笑,“不愧是生意人,这算盘打得就是精妙。”
章之道不知她这话是夸是贬,问道:“侯爷的意思是?”
赵瑾反问他:“刺史是不是觉得,此法可行?”
章之道立刻竖起三指对天,说道:“侯爷,臣若说心中没有一点想法,那必然是假的。可臣心有所动,为的不是中饱私囊,而是觉得他这法子的确于剑西有利。”
赵瑾道:“刺史的这颗赤子之心,我是知道的。可是利刃,不能落到像郭汗辛这种人的手里。这法子彼时能护佑剑西一时,可一旦东窗事发,刺史便是首当其冲。这是与虎谋皮,信不得。”
章之道叹了一声,“臣也知晓,可昨夜苦思一夜,依然是左右为难。”
赵瑾突然笑了笑,“刺史不必左右为难,我保证,会有法子将这柄利刃捏在我们自己手里。”
章之道先是一愣,又将信将疑道:“当真?”
他实在是想不到该如何绕开郭汗辛进行此事。
赵瑾故作神秘道:“刺史难道信不过我?”
章之道笑得有点苦涩,“岂敢。”
赵瑾道:“刺史强硬些回绝了他就是,我保证,过了这个村,还会有更好的店等着咱们。”
她这么打包票,章之道点点说:“侯爷放心,臣这就去。”
送走章之道后,赵瑾也走出前厅,不假思索就往东院去,然而路行一半,她才意识到什么,脚下顿时停住,心中慢慢地浮起一层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