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道:“殿下最好能拿出一个改革矿税的借口,否则怕是不能服人。”
“我早想好了。”秦佑道,“从前朝廷只收银钱,国库虽然有这笔收入,可每每修缮器械时,还是需要向民间购买铜铁。外拨军饷也是一样,这些钱中间经了不止一个人的手,谁知道等真正落到阵前还剩下多少。既然这样,倒不如省去这一步,直接征收实矿。”
“好。”赵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包扎过的手臂,道:“我如今这个样子,若回梁州,路上多半不便,倒不如先将伤养好,顺道看看邑京的风向。”
秦佑又问:“淮州的那条商路,你能联系上吗?”
赵瑾问:“殿下想做什么?”
秦佑道:“若是矿税改革能够顺利通过再下达到中州道,我自然要想法子将这些实矿高价卖出去。你与阿珩既然有这么一条商路,倒也不妨为我所用。”
赵瑾道:“淮州前两日才来了信。宗政康已经彻底令方谦和柳玄文离心,他借着方谦的手转出了柳氏的不少账款,又借着柳氏的名义在淮安道的各州各郡安插商铺。柳氏名下划归方谦代管的那一半生意里多少都让宗政康分了一杯羹,从前与方谦打过交道的商贾基本上也与宗政康混了个脸熟。”
秦佑道:“那他还挺厉害。”
赵瑾道:“虽是如此,但柳氏的多数账目还是要经柳玄文之手,宗政康如今还不能做得太过。”
“时间不等人,得想个法子。”秦佑低头沉思片刻,问赵瑾道:“淮安道的盐铁转运使潘志,你说是宁相的人?”
“阿珩说的。”赵瑾听他突然提及潘志,好似想到了什么,“殿下想通过潘志来查柳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