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程新忌本想说钱一闻治军过于严苛,时常有人表示不满,可话到嘴边,恍然记起来郭浩对他提过,钱一闻忽然一改常态,对麾下将士格外体恤。
“是这样。”他喃喃低语,可这样的后知后觉已然太晚,赵瑾问:“是哪样?”
“如今只怕有些难。”程新忌将这其中的缘由讲了一遍,摇头不止,“如今只怕是郭浩重新回到宁远,也很难再将这些兵收服下来。”
范蔚熙在旁听了这么久,忽然记起来什么,问道:“这个钱一闻,是不是师从华展节?”
程新忌嗯声,“可这又能怎样?”
“先礼后兵。”范蔚熙看向赵瑾,“那位禁军二营的陈指挥使,应当与华展节颇为熟识,能否让他此次同去宁远,先与钱一闻商谈?”
他这是文人之见,赵瑾与程新忌明显不赞同,但还不等两人说话,范蔚熙又道:“镇北王驻守朔方这么多年,在军中的声望定然不小,如若能当着宁远守备军的面揭露这些,任凭钱一闻再如何体恤他们,他们只怕也难以继续从命。”
赵瑾问:“可如何能让宁远守备军相信?仅凭口舌之言,只怕极难令他们信服。”
范蔚熙略略思索,道:“若是能找到镇北王的尸身呢?”
此言一出,程新忌的双手不自觉地握住,整个人登时绷成了一张弓。
赵瑾道:“只怕很难。”
局面好似变成了一池死水,程新忌愤然道:“不用对他讲什么先礼后兵,赵侯,你借我三千人,我替你活捉钱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