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芒章看他如此决然,原本还在摇摆的心便稳了下来,“既是这样,那我就等着你的消息。”
宁澄荆走后,彭芒章在高台上远看他的背影。身后来了个脚步声,喊道:“老师。”
来人是齐彧,问他:“老师刚才让侍书传话,叫我找文泽瑞一案的卷宗?这案子都四十年了,找卷宗做什么?”
彭芒章道:“我不过虚长你几岁,算不得什么老师,你不用这么叫我。”
齐彧道:“学生是受了老师的指点,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如何不能称呼?”
他既然坚持,彭芒章也就随他去了,回着他刚才的问话说道:“刑部前几日来话,说律令该修了,请御史台协同整修。我今天刚好想到了这件案子,不如拿出来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是可以加入律令的。”
“原来是这样。”齐彧点点头,又问:“听说宁翰林方才来见您,老师,他见您做什么?”
“同道而谋,自然要见一见。”彭芒章再看宁澄荆离开的那条路,那里现在已经空荡荡的没了任何人影,他道:“像他这样的人,世上已经没有什么是能让他眨眼的了。他狠,做的事情也是令人始料不及。而我,好像从来都没看透过他。”
承光元年的第一件大案于朝堂之上公然而起,彭芒章以台院御史之职状明文泽瑞旧案的全部经过。宁澄焕当堂矢口否认,可秦潇有备而来,并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让人将之下入了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