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唯一能肯定的一点就只有,女巫们都会炼药……”没等桐须真冬开口,土间总悟就已然继续道;“毕竟,炼制魔药这种事几乎都已经与女巫的形象挂钩了,而会炼药,就代表她们精通药理,既然精通药理,那治疗一些小病症很困难吗?”
“……”桐须真冬似乎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所以你才说,魔女跟女巫等同于医生?可如果是医生的话,那人们为什么会追杀她们……”
“因为她们抢了教廷的生意啊……”土间总悟,有理有据:“因为
教廷告诉大家,生病了不要怕,只要你足够虔诚,那么‘神"就会拯救你,如果你能贡献一点金币,教廷还会给你一些圣水用来驱赶病魔,当然……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的病依旧没好,那只能说明,你对‘神"的信仰还不够虔诚,你活该——这时候,能够治疗疾病的医生是不是就显得很碍眼了?毕竟,若是教廷都宣布治不好的疾病让医生治好了,那人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对‘神"虔诚吗?”
“这……”桐须真冬默然,没办法,谁让土间总悟分析得确实有那么些道理呢?
“桐须老师……”可正当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时,土间总悟又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女巫给予教廷的威胁,远比哥白尼提出的‘日心说"更大了吧?”
“……”如果放在当时的环境来看,好像确实是这样。
“因此……”见桐须真冬不语,土间总悟便再次道:“教廷只是烧死了提出‘日心说"的哥白尼,而没有牵连其他人,甚至,教廷根本就没把对方的观点当回事,说不定,教廷中的一些神父还会以此来告诫‘大家"……
也得益于此,哥白尼的‘日心说"才能流传下来,而像女巫们的笔记,炼药方式,什么药剂有什么作用等等,你看看,现在还有人知道吗?如果教廷真觉得哥白尼的‘日心说"对他们有威胁,那‘日心说"这种观点恐怕早就跟女巫们的文本一样,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桐须真冬又又又一次默然了。
“所以……”见状,土间总悟又继续道:“桐须老师,你说当初也有不少人是支持哥白尼的,在我看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等等,那位什么有记载说……”
“历史就是个任人打扮的姑娘……”依旧没等桐须真冬把话说完,土间总悟就接过话茬道:“随着人们对宇宙的了解逐渐加深,‘日心说"里面的理论不断被证实,这个时候,谁会告诉别人,他当初,乃至于他祖父当初都是把‘日心说"当成笑话来听的?”
“诶?”
“我敢打赌,绝对没有人会承认他们当初只是把‘日心说"当成笑话来听!”土间总悟再次道:“人们只会告诉大家,从他祖父的祖父的祖……开始,就一直坚信‘日心说"才是真理,如果不是受到教廷的迫害……”
“这……”不得不说,土间总悟的歪理总是让人很难反驳,最起码,桐须真冬一时之间还真反驳了。
“所以我才说,超前了人们一步是天才,超前了两步就是疯子……”也就在桐须真冬无言以对之时,土间总悟已然继续道:“显然,哥白尼在当时的人们看来,就是不折不扣的疯子,不像牛顿,只不是区区天才……”
“……”区,区区天才?桐须真冬眼角一抽。
“不过……”可还没等她开口,土间总悟就道:“超越人们一步的天才能够收获成功,超越人们两步的疯子就只能进疯人院或者被烧死,不得不说,我还挺羡慕天才的,不像我,超越了人们何止两步……”
“你够了!”桐须真冬终究还是没忍住:“哥白尼好歹还提出了‘日心说",你这个超越了人们不止两步的疯子又提出了什么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