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
南艺教务楼门口欢声笑语一片。
广场上是来自各个学科等待拍毕业照的学生,三年苦读就将落下帷幕,此刻所有人都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也有那么几对泫然欲泣,煞风景的狗男女。
每每遇到,江流便和很多单身狗大声起哄“吼吼,马上就要分手咯”,气的一对对鸳鸯怒目而视。
“流儿,良子呢?毕业照都不拍?”有摄影系人问江流。
江流眉毛一翘:“不认识,谁是颜良?”
“流儿你大爷的,被关羽一回合斩于马下的摄影系颜良不认识?”摄影系人极为不忿道。
三年艺校生涯,摄影系颜良和编导系江流好的像两只野鸳鸯,两个系谁人不知?江流竟然否认,活见鬼了不是。
江流微微低头一言不发。
从昨天到今天,他一直被记者曾明纠缠着,哪敢承认认识颜良。
他不仅不敢承认,还在期盼《铁路沿线》国外获奖的消息别传太快,弄的人尽皆知。
“麻蛋的,拿个破奖而已,把我供出来干什么。”江流心中谩骂着。
他是昨天晚上才联系上又去了欧洲的颜良。
从颜良处得知,《铁路沿线》在山形国际纪录片电影节上获奖已经是一周前。
颜良之所以把他的名字公布于众,是颜良觉得《最佳新人纪录片导演奖》是一项沉甸甸的荣誉。
这份荣誉不属于牛马,不属于任何人,只能属于好兄弟江流。
除此以外,《铁路沿线》还获得了电影节奖励的大概20万人民币的奖金,这钱刚好满足了颜良的欧洲行。
颜良大义凛然的解释,弄的江流哑口无言,一肚子国骂硬生生塞回了肚子里。
没辙,江流只能一边哀叹善良也能杀人,一边与记者曾明玩起捉迷藏。
“编导系同学上前拍照。”
江流恍惚着往前蹭着,连同江流、崔丽13个人站了两排,“咔嚓咔嚓”几声响,三年艺校生涯草草结束。
一刀砍完恢复自由身了,反倒有同学蚌埠住抽泣起来。
江流想,或许这就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吧。
“江流,恭喜啊,毕业了。”曾明像个幽灵飘了过来。
“谢谢,没啥事我就先走了,急着上火车。”
“《铁路沿线》明明是很好,很真实的一部纪录片,反应了国内一些边缘人的生活。你不敢用真名是在怕什么?为什么不愿意接受采访,采访可以让一位刚毕业的导演更快被大众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