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头不已,泪流满面。
孙权见状,也不由老泪纵横:“朕病颇沉重,旦夕之间便就归天,唯恐再难见大将军,只得急诏大将军前来建业。大将军也知太子孙亮年幼,难以治理朝政,朕甚为担忧,不得不劳大将军为首辅大臣尽心竭力辅佐幼子孙亮,以保我东吴社稷安稳!”
诸葛恪跪于榻前,听完吴主肺腑悲伤之言,不由频频叩头:“我诸葛一族世受皇恩,皆忠心报国,陛下之圣恩,恪岂敢不遵?陛下只管休养身体,勿念勿忧宫外之事。”
诸葛恪伏身于地,泪流不断。
“诸葛爱卿,切莫如此伤心。”
孙权却是劝解诸葛恪:“人之生死皆乃天定,无有可悲之处。今见诸葛爱卿受命辅佐幼子孙亮,朕心甚慰。诸葛爱卿,且来听封。”
吴主孙权却是异常清醒,既然要命诸葛恪为首辅大臣,必然要封其官职,以便号令群臣:“诸葛恪封大将军兼任太子太傅,中书令孙弘兼太子少傅。除朝臣生杀大权外,诸事悉听诸葛恪。”
诸葛恪一时间便就位高权重!
诸葛恪不胜感激,遂又伏地跪谢,领了首辅大臣之职。
一切完毕,孙权却已累的气喘吁吁。
“陛下,且好生歇息。”
诸葛恪见状,赶紧携群臣跪拜退出皇宫自回府中去了。
不觉月余,吴主孙权终究没有抗过荧惑守南斗之凶,于皇宫之中赫然闭上双眼,驾崩归天而去。
而孙权驾崩之时,在孙权病榻之前的却是少傅孙弘,而太傅诸葛恪尚在府中并不知晓孙权去世消息。
而因南鲁之争,少傅孙弘与太傅诸葛恪不和,孙弘担心孙权去世之后诸葛恪做为首辅大臣,必然会对自己不利。
忽的,少傅孙弘心生一计:“太子孙亮年幼,现必不能左右于我。我不若趁陛下归天之时秘不发丧,不告知于诸葛恪,借机修矫诏一封,盖上御玺,只言陛下担心大将军诸葛恪有谋反之心,赐死于他为妙。”
孙弘即刻掩盖孙权去世事实,即刻拟定矫诏,准备送往太傅诸葛恪府中。
然,此时大将军孙峻却是前来探视吴主孙权,见如此事态,不由呵斥孙弘:“大胆,你竟然为一已私利而坏社稷,罪该当诛。”
孙弘却是不惧怕孙峻:“你我皆为吴国宗亲,岂能容得外姓如此?此只对诸葛恪,与诸位大臣不相干。”
孙弘意决,孙峻一时间难以抵抗孙弘,便就详做同意,离了皇宫而去。
然孙峻离了皇宫,却是并不回府,只一路直奔诸葛恪府中。
“太傅,大事不好,陛下已然驾崩,然孙弘却是掩盖事实,秘不发丧,只为修矫诏赐死阁下。”
太傅诸葛恪听了,不由大吃一惊:“吕岱之言,果为金玉良言!”
正欲发作之时,忽又想起来吕岱所言十思之谏:“某自武昌来时,大司马曾言于我十思而行。如今孙弘之事,当十思方可。”
诸葛恪赶紧按下怒气,与孙峻商议对策。
“不若将计就计,对孙弘秘不发丧一事只当不知,只说有事,约孙弘到诸葛府商议,两边埋伏刀伏手,待其中计来时一举拿下。”
孙峻细思一番,献计诸葛恪。
“好计。”
诸葛恪不由赞叹,即刻修书邀孙弘来府议事。
孙弘收到诸葛恪邀约之时,并不知晓自己事不秘,却是欣然前往。
哪知孙弘到了诸葛府中刚刚坐定,却见府门紧闭,所带兵士转瞬间被斩杀殆尽,厮杀之声惊动孙弘,起身要逃。
如何能逃的出去?
呼啦一下两边厢房冲出一百刀伏手,一顿乱砍,把孙弘砍的如同肉泥一般。
诸葛恪杀罢孙弘,长舒一口气,即刻披麻戴孝前往皇宫,公布孙权死讯,设置灵堂,于灵堂之前,拥立太子孙亮为帝。
这时的诸葛恪虽为首辅大臣,然孙弘所作所为却给诸葛恪提了醒,正如吕岱所说,南鲁之争虽然已是平复,然南鲁之争的余波却是未了。
保住少帝孙亮,便就是保住自己的朝权,保住自己首辅大臣的位置。
这一点,诸葛恪极为清醒。
必须铲除能与少帝争锋的人。
诸葛恪细思,能与少帝孙亮争锋的还有五子齐王孙奋及六子琅琊王孙休,唯有控制住二子,方能大稳。
诸葛恪遂下令将孙奋迁徙到豫章,孙休迁徙到丹阳。
两人自然明白诸葛恪之意。
孙休胆小,见诏不敢不动,即刻听从调令前往丹阳。
然孙奋却是不肯。
诸葛恪也不商议,即刻修书孙奋:“某听闻齐王屡违诏令,擅自调动兵士为己修建宫室,且不报于朝廷便就擅自诛杀有罪之人。某还听人言:齐王乃先帝之子,若果有罪,谁人能责。如此话语让某听来,实实寒心。不知齐王还知鲁王孙霸否?某以为,齐王当以鲁王霸为鉴戒,如此,方可一生福禄不尽。”
孙奋看了,不由两腿栗栗:“如今当朝天子虽为弟亮,然操刀者却是诸葛恪。如果不依从,只怕又是孙霸之祸。”
即刻乖乖迁徙至豫章了。
能与少帝争锋之人,瞬间便被诸葛恪稳定。
诸葛恪随即又下令免除百姓之前积累所欠赋税,普施恩惠,民众无不欢喜。
一时间,诸葛恪权倾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