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脱鞋直接盘腿坐在我的垫子上,放下帽子后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我赶紧和宝鹬一起泡了一杯茶来,放在他的跟前。

“皇上,这是金丝菊茶,平肝火的。”

他不说话,我便使了个眼色让殿中的人都退下,偌大的寝殿里只剩我们二人。

“敦亲王允䄉囚禁宗人府,这次算是求仁得仁,和允祀允禟可以作伴了。”

我默默的不说话,见皇上抬眼看我,我才俏皮地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面露喜色,拉起我的手,嘲笑道:“敦亲王举兵谋反前,竟然想向吉林将军和步兵统领隆科多借兵。迎允祀为帝,尊允禟之母宜太妃为太后!简直可笑!”

我低头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过完年我们就让华贵妃敦促年大将军尽早返回西北。否则以敦亲王拖人下水的本事,只怕借兵密函也有年羹尧的一份儿。

我也跟着笑话道:“旁人也不傻,官高爵显,何必冒死举兵跟他谋反?隆科多大人已官至一等公,是加无可加的富贵,又一直忠心皇上,才不会如此糊涂呢。”

皇上忽然松开我一只手,神色犹疑,“你和毓妃都挺为隆科多说话啊?”

这不是为了给太后挖坑吗?

“臣妾死罪,言语有失,望皇上恕罪。”

我突然害怕地蹲下行礼,头也不敢抬,却听见他的一声轻笑。只怕他以为我胆子小又愚昧,觉得有趣吧。

“不是,朕就随便问问,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又没见过隆科多,怎知他忠心?”

我佯装思索地默默了一会儿,“臣妾常在太后那儿抄经,许是听过太后提起过吧?想来太后也是如此对皇上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