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喜欢这词吗?臣妾若是如此奉承皇上,皇上可会欢喜?”

皇上原本只是有些乐,一听我这么说笑得更加开怀,露出一口牙来。

“瞧,这便是皇上与那起子小人的不同之处了。这世上唯有那些毫无自知之明之人,才能被这种词吹捧得洋洋自得呢。皇上本就是天下至伟之人,自然不屑于这种虚无头衔了。”

他被我奉承得舒坦,一边喝茶一边微笑,“所以朕下令,将汪景祺枭首示众,首级悬挂于菜市口,十年不准拿下来。朕倒要看看,谁还敢大放厥词。”

心底升起一股凉意,我早就知道他的杀伐与狠毒都是最平常不过的。可当他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让我仔仔细细看清里面的每一颗獠牙,我亦感到胆寒。

“皇上是威武君子,有皇上护着臣妾这小小女子,臣妾心安。”

我歪头一笑,对着他显露出得体的娇羞,手却紧紧地攥着绢子,生怕露出一丝害怕。

他看着我良久,忽然一笑岔开话题道:“听说老十七病了,在清凉台养着。只怕下个月的婚事又得往后拖,这个老十七,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

我佯装俏皮地问道:“皇上是疑心,果郡王是为避亲事,才像大姑娘一样装病?”

皇上被我一言戳中心思,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脑门,“妮子伶俐,越发爱玩笑了。”

我则顺着他的话继续开玩笑,“只怕是果郡王在清凉台金屋藏娇,这才迟迟不肯娶亲,没准儿皇上去了还能瞧见美人儿呢。”

早在上一次夜宴我便瞧出了皇上在言语上轻贱果郡王的意思,我这么将果郡王的风流无度说得有鼻子有眼,反倒叫皇上心里满足上了。

他低头又喝了一口茶,笑着思忖了一会儿,“朕也许久没有出宫了,整日呆在这宫里也是闷得慌。不如容儿陪朕去瞧瞧他,也杀他个措手不及!”

皇上这窥探隐私的性子还真是上不得台面,我看着他不禁嘴角上扬。

“臣妾若是独自一人伴驾,只怕是满宫里的姐妹要把臣妾给吃了……”

我佯装害怕地侧过身子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