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她话中荒唐深意后,嬴无疾嘴角抽了抽,顿时黑了脸,天下大势,他还不至于留着这等法子去拿捏公卿政敌。
遂连忙重咳一记止了她的话道:“就依照渭阳的计划,后日宫宴你想法子将其中一片蛊叶下到质子的杯盏中。”
说完这句,他遣退了皎月。
密室中简牍累案,他就这么一个人枯坐了会儿。
一双眼眸映满融暖烛光,原本的碧色便被染得不那么明显,仿若上好的翡色暖玉。
安静下来时,他的眼睛便愈发显出遗世谪仙般得莹澈,只是为了这双异同,十六岁前,他在邯郸贵胄中不知受了多少冷落嘲讽。
今时不同往日,就在早上,入楚的军机飞报而来,章茂在过险隘的同时,就将这机务头一个用飞鸽传了回来,而这消息,走军中正式的文书,最早也得明日午时传入秦宫。
攻下了楚西,就可将秦楚交界再推动四百里,正好同雍国夫人的封地相连。
再下一步,他得算好祖父还在世的日子,或许得亲自领兵,捡一个最有把握的,身先士卒地为大秦攻灭第一个诸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