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步履极是不稳,他只是扬眉暗哼了记,刻意待她下了一半木梯时,才信步跟上。
他一面解衣,一面步子沉沉地跟着,零落的玉珏配饰撞在木梯上,一路碎裂清响。
那响动听在赵姝耳朵里,便直如催命符咒,她跌在二层小厅外头的石砖地上时,觉出嬴无疾已经离自个儿不过数步了,脚下一时间软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她试着撑起身子,想要再下一层旋梯时,眼角余光略到他靴尖已挡在旋梯口时,免不得见了鬼似地惊喘着哭了一记,连忙手脚并用不辨方向地乱跑起来。
她慌乱地闯进湢浴时,才发觉是进了死路。
她泪眼模糊地回头觑了眼,却见嬴无疾已经只剩了中衣,正目色幽幽地瞧着她,一面并不迟疑地去解最后的衣带。
男人阔步过来,她软着腿还想绕过那方水池逃脱,不妨却先自慌张得绊了一跤。
“既然这么不喜欢在塌上,那本君便从你,在地上也无妨。”
这一句凉薄阴鸷的话一出口时,她想要起身,却顿时发觉骇得连爬起来的力道都没了。
淌着泪又不甘地试了两下后,嬴无疾已经信步走到她身旁,没再赘言半句,他伸手将她掰转过来,仰面朝天地将她按了在坚硬冰寒的砖地上。
湢浴里仅有的一扇窗户紧闭着,此间比三层的暖阁还要暗许多,连月儿的残辉都没有一丝。
她被压得极重,砖地上的寒气就那么贴着脊背皮肉一寸寸钻进身躯里,透进心口肩颈,再传遍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