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起了心动了念,再要波澜平息,就并不是那么容易了。
可他笑意渐消,眉宇里重又拢上凝重,甚至多了分不自在。
“若是旁人,怕早已经死了。”掌心缓缓由腰背抚上她发顶,他面上清冷迟疑同身上境况全不一样,拆了簪,长指代梳再一寸寸揉回后腰。
动作是极温存小心的,只目中渐有狂乱漾起,他意有所指:“姬樵能给你的,我亦能。小乐……你、何时能多信我一些?”
语调里竟似带了分哀切,因着情动,尾音喘息无奈。
这般称呼一起时,赵姝心头狠狠一凛,身子不收克制得颤栗了记。
多少年来,她都在希冀着,有朝一日,她的小晦哥哥就能这样缱绻亲昵地拥着她,而不是笑若春风却总是守礼隔阂地将她当作妹妹。
她仰头朝他望去,在看清了那双碧眸里的偏执痴意后,心底里或许早就裂开的缝隙一瞬间轰塌张开。
似是被他的目光牢牢吸附,她没办法移开眼去,本就殷红的杏眸里水光摇动。
到底是异父同母的兄弟,他两个相貌虽差得多,气韵神态总有相似的地方。
呼吸交错,她望着眼前这人,陡生一个荒谬可笑的念头——在这人身上,她好像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爱而不得,深情到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