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聿白的性子,他若是明确拒绝,又哪会出现降妻为妾的传言,曾几何时秦桢问他是否有心仪之人时,也没有收到明确的回答。
刹那间她便明白了,是她鸠占鹊巢,占着别人的位置,若不是她心生妄念,他们早已鹣鲽情深,琴瑟和鸣。
窸窸窣窣的悄声在耳侧响起时,秦桢悄然回过神来,身后道道视线如炬落在她的身上,汹汹烈火将她吞噬入腹,由外及内的焯烫她的肌肤。
她拉住怒意滔天的周琬,摇了摇头。
气在头上的周琬见她眸色中的苍茫,也顾不上喂食鲤鱼,倏地将手中的饵食一把撒下去,牵过她的手怒气冲冲地朝着对岸的方向走去。
围在旁边观赏鲤鱼的女子们纷纷往旁边让了步,给她们俩让出条道来,只是在她们离开时,相互看了一眼,顿默少顷也跟了上去。
秦桢被周琬一路拉扯着过去,灵魂都不知道落在哪儿,只有身躯跟着不断地往前走。
眸光与章舒墨对上之时,怔忪了下。
下一瞬,就听到她问:“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否喜欢秦桢。”
陡然间秦桢哑然失笑,他自然是不喜的。
“甚是不喜。”
从天而降的话语正中秦桢眉心。
那道嗓音熟稔而又陌生,比起平日的语气,愈发淡漠无情。
隐隐传来的惊呼声惊醒了秦桢,她回眸望去,身后不知何时跟来了一群人,乌泱泱地望着她,她们的眼神似愕然,似诧异,似心疼,又似惋惜。
太多太多的视线掠过她,就像是要将她看穿那般。
每道眼神都在告诉秦桢,过去三载也好,年少的喜欢也罢,不过是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