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释然,或是承认尘封内心情愫破土而出,亦或是两者皆有,她说不清,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眼眸阖上之时,飘忽不定的思绪中闪过四个字。
顺其自然。
耳畔的呼吸声绵密悠长,静躺榻上多时的沈聿白掀开眼眸,眸底清冽明亮半分睡意都没有,听着徐徐拂来的呼吸声,他侧身仰头凝着女子侧颜须时,微探出的指尖在即将触摸到她脸颊的时候,停了下来。
停顿空中少顷,沈聿白默默地收回手。
他动作落轻,小心翼翼地翻身下榻,弯身抱起已然进入睡梦的秦桢挪入床榻中,又取来布衾盖在她的身上,独自坐在她适才的位置上,眸光定定地凝着女子的恬静容颜,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梦境。
秦桢醒来时,朝阳已经扬起斜斜垂挂。
笼罩着她布衾暖洋洋的,好似落在身上多时,就连倚靠着床榻过后的疲惫感也没有半分。
身旁是空着的,沈聿白不知去了哪儿。
听到院中传来的声响时,思绪尚未清明的秦桢霎时间睁大眼眸。
好似听到了闻夕的声音。
秦桢掀开布衾下榻,随意地穿上鞋履小跑出去,还未看清院中的光景,眼前就闪过一道黑影,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来人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倏然落下的泪水浸湿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