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江年安头一回到明月的大伯家吃饭。
洗罢手和脸,他被大娘拉着坐在桌前,耳边是她热情的寒暄,“年安,大娘之前一直想叫你来吃饭,却一直没得闲,瞧你瘦的,多吃些。”
江年安笑着谢过,他虽然饥肠辘辘,吃饭时却仍然很斯文,看得大伯大娘对视一眼,暗自腹诽:这小子怕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偷跑出来的罢?
两人吃罢饭,并未多留,而是赶回家趁着月色将苞米绑成串挂起来。
江年安一开始还弄得比较慢,后来熟悉了,便比明月弄得还快许多。
雨后飞蚊,再加上苞米里时不时出现的螟虫,弄得明月身心俱疲,但看着堆积如小山的苞米,她深深叹了口气。
看来,以后要想个别的法子多赚些钱才是。
她与年安都很瘦小,想靠种田吃饭定会吃很多苦,若是再遇上什么旱涝天灾,两人兴许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眼下虽然能卖些鸭蛋绣品贴补家用,但仍不够。
她看着两人身上脏污的衣裳,家里杂草丛生的屋檐,以及那摇摇乱晃的屋顶瓦片,明月暗下决心,她一定要让两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忙了大半宿,两人的眼睛都熬得通红,想到明日还要继续去田里干活,两人胡乱洗了,倒头便睡。
翌日又是忙碌辛劳的一天,晌午时连饭也顾不得吃,三人只随便吃了几根青瓜,便继续钻进了苞米地里。
直到暮色降临,三人才推着最后一车苞米回了家。
见池桥满脸是汗,脸上脖子都被晒得发红,明月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堂哥在这儿吃完饭再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