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只有柳渊了,她已经有了许多亲人,柳渊算什么呢?仍旧是和她做过夫妻、有过一个孩子、伤了她心的前夫吗?她的心里还愿意为柳渊留下立足之地吗?
柳渊不想在姜缨面前失控,极快地退了几步,姜缨觉着他可能太累了,面色不太好看,“陛下不若回去休息吧。”
柳渊极快地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姜缨觉着他像逃跑一样,没来由地心里一紧,眼睛瞥到那新衣,忙抓起追到门外,四目张望,眼中早已没了柳渊的身影,不由气馁,“走得真快!”
却不知,柳渊出了她的门就变了面色,廊下烛火映出一张惨淡阴沉的面容来,绕是再华贵的眉眼,看起来也有些骇人,白芙迎面撞上,心头直打哆嗦,伏地就是一跪,柳渊一眼未扫,步履极快地出了姜府。
原本他要宿在隔壁院落的,可他一刻也等不了,在这夏夜里翻身上马,一路奔回了宫中,及至勤政殿,从御桌里翻出许多祈福条子,牢牢地抓在手中,心头躁动才稍有平复,慢慢地坐回御椅上了,低眉去看条子上自己的名字,仿佛这样才能确定他在姜缨面前还尚有一线生机。
第二日,姜缨和白芙去兄长姐姐家送夏衣,结果只送了一家,马车上已塞满了回礼。
白芙惊叹,“你姐姐太热情了,咱们是去送东西,弄得像我们去要东西一样!”
姜缨无奈地去了第二家,第二家一看马车塞满了,不打紧,除却东西,附送姜缨一辆马车,白芙目瞪口呆,姜缨长叹,“不送了,回去吧。”
白芙大笑,姜缨瞪了她一眼,想起好几日未去酒肆,便去酒肆看了看,甫一到门口,却见太后穿着普通妇人的衣服在等她,一见她就捂住了她的嘴,“休要声张。”
姜缨心说,怪不得柳渊喜欢捂嘴,原来是你遗传的。
她极力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太后这才松了她手,跟着她进了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