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时颂手一抖,险些戳下岑苏苏的眼睛,他扫向台前的谢缨,见那人一身红衣满脸黑气,握紧了拳头看着薛敖离开的地方。
完犊子。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他心中感慨着,却听武子堂的学生在底下议论纷纷。
“那位薛世子的性子真是跳脱,令人难以招架。”
“谁说不是呢?还是小谢侯更胜一筹,俊美风雅,沉稳持重。”
“沉稳持重?”,项时颂打断他们,笑的意味不明。
他瞥了眼不远处一张脸逐渐涨成猪肝色的谢缨,轻声笑道:“那就看看咱们这位谢君子给各位登演一出上京脸谱。”
“练练练!冬天练夏天练,老子媳妇儿让狗叼走了还他娘的练!”
项时颂言语未罢,整个北司就响彻了谢缨的骂声,声势之浩荡,震得满司的人险些摔了碗。
他们不是没见过谢缨发火,或阴冷,或轻蔑,虽是知道他已怒火冲天,但这般失态真是从未见过。
武子堂的学生们心下仰慕谢缨,适而将门庭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整日听着师傅与长辈们夸小谢候多么的惊才绝艳,武才冠世,早就想见识一下南候缨那杆闻名天下的重黎枪,只是枪还没见到,却看到这少年天骄如此发疯。
可素闻,小谢候不是最冷心薄性,卑以自牧了吗?
“就硬要这时候教,早不教玩不练,那憨货一走就拖住老子,什么毛病!什么东西!”
众人听谢缨骂人早已目瞪口呆,又见谢缨一脚踢飞一根长驻几十年的梅花桩,绕着新鲜出炉的小深坑开始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