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刚过,念及水患霍乱景帝并未大肆操办,只将一干事务交给谢缨处理。晏靖暗忖,自从谢缨将云翟带进宫中除疫后,此人便成了天子近臣,颇受景帝信任,俨然是下一个永安候谢长敬。
只是谢缨这人素来漠然乖张,满上京再也寻不到如此出类拔萃的人物,晏靖不确定这样的人若是转身扶持晏阙或是晏枭,高座之上又该是谁。
他绕过水色潋滟的池塘,见前方是太后寝宫,脚步微停。
自蔺荣伏诛后,蔺太后便深居简出,鲜少露于人前,谢缨怎会与她有交集...
“唔——!”
晏靖双眼暴突,重重砸在巨石壁上,脖颈被谢缨狠狠扣住,面色青紫交接。
“敢问二殿下跟着臣意欲何为?”谢缨欺身凑近,见晏靖面露痛苦,冷笑道:“还是该叫你为——静公子呢?”
晏靖瞳孔骤缩,略卖一案从他母族张家查到了蔺家,但他一早便将自己摘了出去,任是谁也想不到,这位温润儒雅的二皇子,便是那拐人害命的静公子。
可谢缨怎会知晓?
晏靖翻出眼白,伸手胡乱去抓谢缨,却被轻而易举的拨下。谢缨眸中杀意有如实质,见晏靖渐无气息才松开手,冷眼看这位素有贤名的二皇子伏地喘息。
“谢..谢缨...你竟敢、竟敢辖制大内!”
话音未落,谢缨脚尖踩上他抽动的嘴角,仿若碾踏一只不知轻重的蚁虫。
“殿下,你动了最不该动的人,每次见到二殿下还活于人世,臣就在想,人人称赞的二皇子若是被扼紧了咽喉,该是什么样子”,他压低声音,脚尖用力,听着晏靖胸口的闷裂声,笑道:“是不是也跟那些被抓走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