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哪里敢受他这份礼,忙抻头去看陆霁云,却见人脸上还是嫌弃的神色, 像训适才的小厮一般斥道:“含章,你也这般大了,怎么做事还是毛毛躁躁。若我有事寻你,自然会派身边亲近之人, 你如今深陷其中, 更要小心谨慎,怎能不明来路之人随便一说你就跟着他走。”
晏枭小声反驳:“我见过他, 记得他是陆家的人。”
陆霁云眼睛一瞪, 声音抬高:“殿下!我身边亲信只有那么一两位,你是失明还是失智了?年逾二十, 陛下也在着手处理你的亲事,你这般莽撞,怎能担起家国!”
晏枭心里骂他自己找了心上人就过来嫌弃好友,面上却是虚心受教的样子,不敢顶撞气头上的陆霁云。
阿宁缩成一团,生怕这团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见晏枭像是心悦诚服的样子,陆霁云叹了口气,转头去摸阿宁泛红的额头,轻声问道:“可还疼?”
阿宁摇头。
目光从额角流连到她髻上黄绿色的草蝴蝶,微微停顿。
“阿宁,听苏苏说,小谢侯送了你顶好的发簪,怎么不戴?”
阿宁伸手摸了摸蝶翅,小声道:“被我不小心弄坏了。”
陆霁云不语。
阿宁虽然不说,但他怎会不知这草蝴蝶出自谁手。
当初在青州和泽州的时候,陆霁云就看见过薛敖坐在草地上,手上动作飞快地编这东西。
见阿宁小心翼翼地瞥他神色,陆霁云摸了摸她发顶。
又指向身侧的晏枭,温声叮嘱:“以后离他和小谢侯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