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猜错, 晏阙那蠢货见景帝日益偏重晏枭, 蔺家又在京中各大世家逐渐隐身,果然开始蠢蠢欲动。只是这人空有野心、畏手畏脚, 只将皇城守备军暗地里驻在京郊, 大内的禁军也被他安插在景帝寝宫附近。
却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先下手一步。
晏阙至今仍在震惊, 一向以孤臣纯臣自标的谢家怎会一举派兵侵占上京,那谢长敬忠了多少年,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谢缨那疯子宫变。
可再如何意料之外,看着满大街都是禁军和中州谢家守备军也慌了神。
没人更比他知道谢家对于皇室来说意味着什么。
西南蔺氏、辽东薛氏,哪一个不是兵肥马壮,更遑论外有北蛮、云北草原与大凉等强国虎视眈眈。而永安侯府,就是晏家人安居皇位的一幅强心剂。
就连先帝都曾醉酒慨叹,只要有谢家在一日,天子就可安睡卧榻。
可如今若谢家反了呢?
晏阙不敢想,只能强装作镇定命人活捉谢缨,也可趁着此次机会一举拿下大内。
“主子,去往宫中的路已扫避干净。”杜鹃又低声禀报一句。
谢缨没有回答,只是双指用力,瞳孔里反映出溶月涨红狰狞的脸。
溶月甚至能听到自己颈上血肉被攥紧的声音,眼前发白之际谢缨却松了手,冷眼看她扑在地上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