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如今辽东军的势力,莫说是拒婚, 就算是强娶一位郡主县主也不算难事、薛敖怕的是她,阿宁本以为经过三年分别,薛敖对她的执念不会再那般强烈,可如今一看,这人分明是怕极了。
怕她再突然消失,怕身边的小姑娘忽然某一天就杳无音信,让他只能漫无目的地四处寻找。
阿宁眨眨眼,叹道:“可你如今声名显赫,若是退婚,那位郡主只怕名声受损。”
屋中忽然静默了许久。
阿宁觉得有些奇怪,正要抬头去看薛敖,府中下人突然通传沈要歧来访,阿宁起身去迎,却在路过少年时被一把拽住。
薛敖眼尾发红,“陆霁宁,你为了大燕百姓不受战乱躲了我三年。我这几年不敢睡觉,一闭眼睛就是你在跟我哭,说你身上疼,你知不知道三更的风是最老实的、寅时的月亮只有一个小小的影子...我那时是想把这上京的所有人都杀了。是,我薛敖的媳妇儿心怀大义,这是福气,我认栽,我不跟你计较。”
“可是阿宁,凭什么、凭什么一个不认识的郡主在你心里都能比我重要。”薛敖这几日有些风寒,情绪波动下不免吸了吸鼻子,“她名声受损?那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就想守着你过一辈子,想和你回辽东堆雪人骑追云...打七岁起我就喜欢你,这么多年了我从没想过除了你我还能娶谁。”
“陆霁宁,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薛敖摸了摸阿宁如云般的青丝,“阿宁,你疼疼我吧。”
...
沈要岐今日来沈家实则不是为了薛敖,而是阿慕半夜魇到了,白日里起来就提不起精神,适才摔了一跤,现在还躺在床上可怜兮兮地小声哭。
沈要歧没照顾过这么小的女娃,只轻声问小阿慕要什么,小丫头说要找大狗狗。